第七期重建用咕咕人hq

鸽子型摸鱼选手

【独普】Party is Over (1)








-OOC预警


-魔幻中世纪成分的au


-本章子独注意⚠️

-独普ONLY(带一丢丢奥洪⚠️)






  “赛和姆新一批绞刑的名单出来了。”有人抖了抖报纸,低头窃窃私语。


  漆黑幕布的星空下是同样沉睡着的森林,刚刚搜罗完猎物的猎手们在一片昏暗中升起了篝火,一片缄默中盯着火星杂乱无章地跳动。长达几十个小时的追踪让他们成功找到了棕女巫的堡垒,黑荆棘环绕着的城堡里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而猎物人们在那堡垒的踏足处撒满了克勒神父亲自祝福的圣水,一路念诵着那本教典的条条例例,踏进女巫的居所。


  领头的男人呻吟了一声,握着胸前被长链条紧紧缠绕的十字架,念完最后一句:“我将以他的名,行他的事。”于是那门被推开了,他们只瞧见女巫端正地坐在长椅上,扭头时把那瓶装满黑色液体的银瓶子仔细包裹缎带,那有些长的指甲上涂满了不知名的符号,她专心致志地打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那头棕褐色头发被用发绳扎了起来,女巫低头看着猎巫人给她带上白色的镣铐。


  “白蜥蜴的骨头?”她喉咙里发出了声低低的,扭曲的嗤笑。


  这女人的个头不是很高,但她站起来的时候,那双琥珀绿色的眼睛一一扫过众人时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领头人约翰吞了一下口水,但长久以来的经验让他腰板挺得笔直,厉声道:“你这作弄者,还敢在我等主的光辉下嗤笑?”


  女巫海德薇莉撇了撇嘴,她盯着约翰粗暴地打开那瓶安眠水,凑到她唇边倒给她那昏睡的液体。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十字架含在嘴里,接住了被药力弄倒的女巫。


  没人敢轻视这看似瘦弱的少女——在长达几乎两日的追踪里,女巫的诅咒和无时无刻不突然出现的长距离巫术让他们的三个同伴失去了生命,五个专业猎手的左腿或是右边耳朵。小伙子们不得不变得警惕起来,连搀扶女巫的手套也施了圣水,在她裸露的一小块皮肤上烧出了轻微的灼伤。“轻一点!”约翰吼道,“红衣主教大人想要完整的,活的女巫!”


  男人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又换上了旧手套,伸手把女巫架在了刚编好的白杆架上。




  “小路易?”老戴维斯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试图把他从沉思中扯出来,“这女巫施的咒法可多了,”他指了指自己的断指,“一不小心会落成我这样的。”


  半老的人咧嘴笑了起来,他把手里的十字架链子塞给金发的新手:“我去倒点圣水...克勒神父祝福过的可不多了。”他小声啰嗦道。


  路德维希接过十字架,他另一只手里磨蹭着他自己的那有些发黑的古旧道具。这男孩是半路被克勒神父塞进队伍里的,尽管约翰抗议过不收菜鸟,他还是得接受这长相乖巧的,似乎是大户出身的男孩来做这种九死一生的活。


  “喂,”约翰当时恶狠狠地冲他骂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少爷。缺胳膊断腿的事可不少,可别后悔哭鼻子。”


  其实平心而言,这种看着是高收入家庭出的年轻人可不会瞧上这种事,于是约翰只当他是出来体验体验生活——拿自己的命去赌。他一贯瞧不上这类孩子,毕竟约翰九岁的时候就亲手把匕首送进了一个女巫学徒的心窝里,而这事直至今日仍然被他自己所吹嘘着。而老戴维斯一路上则殷勤的很,心里盘算着在猎巫结束后能打动这少爷来换点多余的金子。


  路德维希把那把尚未用过的十字架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坐得端端正正。这孩子委实应当坐在伊索贝尔的国都大学院里潜心研读知识,而不是坐在这群亡命之徒里学着如何正确地握住匕首。老戴维斯套近乎时问过他来这里的目的,年轻人垂眸答说是为了学校的调查——得了吧,老戴维斯在心里嗤之以鼻,这年头啥时候流行起了富人来底层视察?


  那些穿金戴银的混帐东西只会一边嘟囔着,再随意丢一块银子以示善心。“神如此庇佑。”富人们心安理得道。


  于是老戴维斯干巴巴地给小伙子搁下一句:“神祝福你,知识的信徒。”






  路德维希有些乏困。在糟糕的环境里呆了许久,倒也不是无法忍受的问题,更多的是对于即将到来之事的惊慌,恐惧,乃至期待。他再一次掏出那个有些吸引人目光的怀表,指尖摁下弹力的开关,黄金铸的表盘上刻满宝石。那根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离他心里算好的那个时间越来越近。 


  “你得忍着...贝什米特家的孩子不会害怕的。”那给他怀表的男人如是说。


  路德维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个微小的声音在心底拼死拼活地喊着:可我不是。


  我甚至还未成为贝什米特。


  路德维希盯着那个钟表走过每分每秒,漆黑的指针在一声轻轻的磕哒声后停在了那个时间点上。


  半夜的一点零六分。


  他心中微微一颤,抬头却听见那群猎物人们的声音依然如此清晰,路德维希的冷汗流了下来——那件事没有到来。


  可是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在他面前发生了。


  有些喧哗的,或许是几个无赖之间的打赌声突然变成了一丝丝的近乎于野兽般的咆哮声,猎巫人未洒圣水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那咆哮声被掐住了,只留下因为缺氧而上翻的眼白和几声竭尽全力呼吸的嘶哑声。当他们倒下的时候,那一桩桩僵硬的身体直板板地和泥土地碰撞出闷响声,脚边居然开了几多深红色的暗花,那花的颜色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约翰仍然在嚎叫,长久以来的猎巫经验让他的意志力远高于常人,可这份精神力却在此刻成了他痛苦的来源。他那双布满疤痕的手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面孔涨的紫红,血丝爬满了眼白。他在原地打转乱蹦着,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像是在被强迫跳着滑稽的舞蹈。


  而那女巫从杆架上醒来了。


  她漫不经心地扯开了牢固的绳索和白色骨枷,那硬度堪比新挖掘合金的古老炼金产物在她手上脆弱地像块纸片。女巫伸展了下胳膊,朝着约翰的方向打了个响指,那人终于能松开了脖子:“污秽!不洁...”他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获得养分的新生红花于他的口腔中慢慢舒展叶子。此时女巫正好把她的衣服理好了,甚至放下了自己的长发。海德薇莉认认真真地冲着旁边的小水坑了照了照自己,嘴里嘟囔着几句。


  当一切都完成了,她终于回过头看见了路德维希。


  少年人手里攒着那把发黑的十字架,正是那把他自己带来的古旧玩意。之前老戴维斯曾单方面认定这是什么古董,也偷偷摸摸向路德维希要过把玩一下。他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把上了年纪的,富人家里收藏的神圣十字架,而是一柄曾经辱神的逆十字。


  黑色的链子并非是古旧的证明,而是由黑琳琅上漆,死死扣在掌心里的固定物。这架子是逆着握的,是用来施术,预言,乃至杀人用的。老戴维斯和这支团队的人一生只参与过小波猎巫,压根就对大型的猎巫战役一无所知,也自然无法认出这把令人生畏的兵器。路德维希仍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那一片泥土和花朵,尸体围在他的身前,却使得他一尘不染地圣洁。倘若不是那把十字架和那张标志性的贝什米特脸庞,海德薇莉还真以为这里是坐了个被神庇佑的圣子。


  “路德维希?”那男孩点点头。


  海德薇莉大大咧咧地扒开刚整理好的裙子坐在地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对自身形象的茫然懊悔,又盯着那男孩从头发丝到领口,看得路德维希有些不自在。


  “所以,”海德薇莉若有所思道,拉着男孩的手端详起十字架,“布拉金斯基先生告诉的你我的行踪?”她也没想等路德维希的回答,又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和你哥哥长得真像啊。” 这两句听上去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却让路德维希猛地抬起了头。


  “你当真认识了我哥哥?”


  海德薇莉应了一声,道:“是的。那么,依照这逆十字的约定,我会带着你直到成年——”她意味深长地盯着路德维希的眼睛:“直到正常人类的成年期。”那女巫站起身,终于忍不住对自己施了个不太成功的清洁咒,又把男孩从地上拉了起来。“贝什米特家的小狮子,”她说道,“今后就要和我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一起生活啦。”


  她歪了歪脑袋,看见这孩子居然已经睡着了。他站的有些摇晃,大概是听到她愿意收留自己后才被迫陷入了过于疲惫的睡眠。海德薇莉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那孩子刚刚看着人群的眼神实在是像极了某些时候的他哥哥。而对于女巫而言,那少年的眼睛里埋着迷茫和不解的背后却是有一个即将破壳而出的魔鬼,控制着那圣人在地狱的屠杀中不可伸出解救的双手,就好像是那孩子作出某个决定的时候把某个充斥着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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